贾漫老师是我区著名诗人,我和他的初识却和诗歌、文学无关。1999年我刚刚29岁,这一年,我在市象棋锦标赛里取得了亚军,可谓少年得志,意气风发。我经常去呼和浩特市四千米巷口的一个棋摊儿,摆棋的是内蒙古邮电局退休工人老李,贾漫老师也是那里的常客,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内蒙古有三贾,都是文艺界名流,他们是著名舞蹈家贾作光、著名诗人贾漫、著名诗人贾勋。我和贾勋曾有过一面之缘,他给我的印象是不修边幅,不提诗文,你根本看不出他是很有文化底蕴的诗人。贾作光在北京工作,我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他,贾漫老师虽在呼和浩特,但也没有见过面。其实,除了象棋这个爱好外,我也非常喜欢文学,业余时间也胡乱写过些小文,间或有部分发表在呼和浩特晚报、内蒙古日报。写作对于我而言常常是有心得体会却苦于语言贫乏,词不达意。因此,总想结识内蒙古文学界前辈们,向他们讨教如何提高写作水平,贾漫就是我很想认识的一位老师。
初秋的一天,我照例来棋摊下棋,刚到棋摊,老李就和我打招呼并指着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对我说:“贾漫来了,正等人棋呢”,我顺着老李手指方向看见了贾漫老师。他身材魁梧,眉宇间流露出文人特有的气度。老李把我介绍给贾漫老师,贾漫老师听说我的象棋成绩后,饶有兴致的邀我对弈几局。两局战罢我一胜一和,对弈中我感觉他下棋非常专注,总是尽可能走自己认为最好的棋步,我颇感胜之不易。局罢交谈中,他认为我下的不错,我也请他指点我为文之道,贾漫老师非常爽快的答应说:“你写好的东西我帮你看看,有事儿可以找我”,分别时他给我留了家里的电话。可惜我为人懒散,兴趣广泛,时过境迁,早把当初的愿望抛到九霄云外了,这些年里,始终没有向贾漫老师请教过文学写作之道。2002年,呼和浩特市赛罕区象棋锦标赛举行期间,我打电话给贾漫老师请他观战,比赛开始前,他来了,寒暄之后,送我一本他的散文新作《我的樱桃园》,扉页上写道“智勇小弟雅正”。这样的称呼让我有点不安,贾漫老师乃文化界名人,年龄大我30多岁,应属父辈,我怎么好平辈儿相称。从这个细节上我感觉得到,他对于我的厚爱。那几年,贾漫老师常常去棋院找人下棋,有战胜内蒙古冠军李富生的佳绩,与我市一流棋手对弈时有胜局,新城区老冠军好多都败在他手下,他的棋应该有我市前六名的水平。他在文集里有不少关于象棋的文章,对于棋界人物了如指掌,对于棋手的个性观察的很仔细,描绘的十分贴切。对于下棋之道也有很深的理解,他欣赏胡荣华的棋艺,在认真观看了胡荣华的对局后,对棋局关键之处都在文中一一指出,加以评论,评语深刻,句句切中要害,读来酣畅凌厉,是难得的对局评注,这样的作品远比某些象棋大师粗俗的评注好看。可惜贾漫老师这样的评注太少,他要是投入更多的精力来做对局评注,应该是棋迷的幸事。
每有大赛,贾漫老师一定要去现场观看。2007年呼和浩特市举办全国象棋个人锦标赛,特级大师、大师云集青城,当然,这么好的机会贾漫老师是一定要来看的。这个比赛里,我在资料组编录对局选,果然,在赛场见到了贾漫老师,他兴致勃勃地观看着精彩的比赛,赛场需要安静,我们见面只好相视一笑,算是打了招呼。贾漫老师和特级大师胡荣华曾经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历,20年前,呼和浩特市也举办过一次全国象棋个人锦标赛。贾漫老师想和胡荣华交谈一番,当他敲开胡荣华的房间后,胡荣华可能没反应过来,有几分钟没有回应,贾漫老师性格直爽,一步退在门口大声的说道:“胡荣华同志,你的棋艺是全国第一流的,希望在文明礼貌上也要做得最好”语毕没等胡荣华反应过来,贾漫老师就大步离去。这就是他独有的文人气质,在受名人冷遇后,绝不奴颜婢膝,而是直截了当地表达出内心的不满。不知道胡荣华大师是否记住了这个可爱的棋迷。2007年的比赛期间,胡荣华早已不复当年之勇,然而,观看他比赛的棋迷还是很多,这其中当然有贾漫老师。
2008年,我市举办象棋赛,贾漫老师闻讯而来,裁判长苗燕林每次都为他搬把椅子坐在一号台观战,第八轮我与刘瑞斌的对决引起了贾漫老师的关注,最终刘瑞斌战胜了我,贾漫老师十分了解我的棋艺水平,而对于近年来战绩骄人的刘瑞斌一点却不了解。赛罢,不明情况的他由衷的赞扬刘瑞斌道:“你的棋下的不错,是新秀吧”,这句话把小刘弄得很不好意思,以后我们在聚会饮酒的时候,都对小刘以“新秀”相称,更有甚者顽皮地叫他“星宿老怪”。
这就是我眼中的诗人、棋迷贾漫老师,一位率真、可爱的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