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我来吧。”当我与庞飞在第二局握手言和时,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——地闪出和庞飞说话。不知何时,她出现在我们身边的,我吃惊不小。庞飞却不怎么,因为她原来是他姐姐。他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么一位姐姐,所以我一直不知道。不料,现在她要同和我下棋。我当然明白她是挑战的,弟弟胜不了我,姐姐来了。
见了她,我一改以前的傲慢,或许我是见到她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,而傲慢不起来。当我看第一眼,心理说:“好冷艳的人!”但当她礼貌地主动伸手示意让我先行时,我反而觉得她这种礼貌有点傲慢。因为我几乎没有见过女的会下棋的,更没有人如此轻易地让我先行的。我的傲慢被她这不俗的举动扼杀了。我只好依她,虽然心理却还说:“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厉害!”。“炮二平五”,我以中跑开局了,满肚子的不服不好发作。心想,用中炮上正马再开车巡河然后挺中兵,看我十多回合把你拿下。她以“马2进3”应着。······这样开局,她就以“屏风马挺3卒”对我的“五八炮巡河车挺中兵”。起初,我的确还是怀疑她的实力,做了几步虚着,都被轻松而且干净利落地应招了,还反占了先手,正一点一点地扩大优势。
渐渐地,我感到她人不俗棋艺同样也不俗,且绝对不在她弟弟庞飞之下。而我与庞飞实力伯仲,或者她比我还略胜一筹,显然她姐姐也是不好对付的。我一边移动着棋子,一边暗暗看她。她的双眸清莹而略深,镇定的专注在棋盘上的每个棋子上,她确是冷艳不浮。我差点忘记自己是在下棋的,由单纯的看变为欣赏了。我希望她不要抬起头来,生怕她抬起头时,我对她的艺术气质的感觉就消失了(观赏一个女子时,最好不要和她对视)。她不知道我在观赏她,仍在专注棋盘上的棋子,走每一步都那么认真。对她每一步的不凡应着,我只能暗暗佩服,不敢轻视。尤其是她的屏风马攻守兼备,非常细腻,常令我一时束手无策。最后还是她的弟弟庞飞在一旁指点我一两着,才能险胜。因为有了旁人的指点,我胜了也脸红,她却自认棋艺不济,还说佩服我棋艺高超。虚荣使我得意洋洋,还顺便夸自己何时大败何高手的战绩。我想再和她多下一局,她却说输了不好意思再下了。
就是这样一个机会,让我认识了她。她比我大几岁,也比庞飞大两岁,所以也懂事多了。我们见面兼相处也只有六次,且五次都是切磋棋艺的,还有一次是看我比赛兼辞别,相识共加起来的时间或许只有两天,我却从她说的话和做的事中学到了不少东西。她说过,生活就像你手下的一局棋,要认真走好每一步,若行错了一步,要想挽回,就要依靠你的对手也行错了。她还说,要记住,下棋要养成一个好习惯——不要悔棋,生活也是;吃掉车、马、炮这样的敌虽然痛快,但不能就把它们作为攻击的对象,把“帅”“将死”才算胜利。在当时甚至现在,对我来说,这些话是多么有哲理的。但庞飞没有说过,我也还没有听到谁说过像她说的这样有哲理的话,甚至老师,除开小说中的人物。在生活中人们似乎觉得说出这些话实在是太做作或扮深刻,连老师这些说教者说哲理话儿也只能作为上课或只应付考试的内容。像她,我所见的还是第一个。
见面只有六次,但我知道自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。因为只有六次的相处,还很陌生,所以我写她的题目为《女棋客》,以此留念而已。由于她的家庭的一个大不幸,她一家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。我们(我,庞飞,她)都没有留下通信方式,或许这三个人(应是我和他们)只是棋逢敌手之缘而已。我曾幼稚地对自己说要娶她,毕竟她大许多,而今她在何方有不可知,现在想来觉得那只是当时的痴想罢了。而我相信她对我的影响是永远的,我知道自己依然在喜欢一种气质,或者更是在喜欢一种哲理的生活。
记于二零零二年二月十五日 吴川一中
相信会再次相遇,无论是在现实还是网络。希望她看了这帖子后,会留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