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亮法又名“黑野”,1967年4月出生于江苏省宿迁市来龙镇,用家里人的话来说他是个不怎么安分的人。1983年,16岁的陈亮法到江苏江阴市游玩,这里是明代著名地理学家、旅行家徐霞客的家乡。面对《徐霞客游记》,陈亮法有一种冲动。徐霞客时代距今已经几百年,中国发生了多大的变化,自己能不能成为当今徐霞客,续写出新时代的徐霞客游记呢?这种冲动伴随着他好几年,而且愈来
1987年,已经20岁的陈亮法开始为这个梦而正式筹备起资金来——与人合开了一家书店。同时,他也进行了知识的储备,除了自学一些地理知识之外,还进入新闻大专班系统地学习了写作和摄影技术。1992年毕业后,他还尝试着在宿迁市的一些地方走走,进行“热身运动”。这一切都是在悄悄地进行着,连父母都不知道他有着一个惊人的“野心”。陈亮法说:那一段日子,想到自己即将浪迹天涯,看着年已七旬的父母花白的头发,就觉得很伤感。但他又告诫自己坚决不能动摇。
1994年2月1日,在连云港的海边,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大海涛声,陈亮法没有告诉任何人,背起装有帐篷、指南针、地图、食品等重达25公斤的背包,迈出了徒步中国的第一步。
陈亮法称,徒步中国,最大的困难其实是饥饿。一九九七年,他由甘肃进入新疆的一个无人区。由于强烈的高原反应,严重缺氧的他,走一阵就要歇一下。从图上丈量距离,他估摸一个星期就能穿过无人区,为了防止意外,他备足了十多天的干粮。但十多天过去了,他还没走过无人区,而身上带有的干粮已吃完。在杳无人烟的无人区,陈亮法只好吃野草、野果和小动物。四十天后,筋疲力尽的他,看到牧民时便一下子晕倒在地上,被送到当地驻军医院抢救,才捡回了一条命。
陈亮法表示,穿行于荒郊野外,生命其实很渺小。一九九九年底,在西藏一个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的地方,他支好帐篷准备过夜。由于走多了山路,脚上起了血泡,有的血泡烂了。没想到这小小血泡发出的血腥味竟引来了两只狼。在空旷的荒漠,凄厉的狼嚎让人毛骨悚然。那一刻,他与狼对视比赛着勇气与胆量,他近、狼近,最后他用相机的闪光灯吓跑了两条狼。从此,他的背包里又增添了一些新的东西
冬天一场温泉的盛宴 ,那就是烟花和鞭炮,再遇到野兽,烟花、鞭炮一放就平安。陈亮法坦承,在八年的旅程中,他也动摇过,生活困苦危险都能承受,唯独电话那头父母的声声低泣,他无法排解。他的心像刀搅一般地痛,但为了梦想,他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回家的念头。他感谢一路对他有过照顾的所有人,他说,无论在北国还是在南疆,都有好心人帮助他,西藏部队给了他压缩饼干,内蒙牧民给了他温暖的帐篷,云南店主给了他清凉西瓜……这些都给他增添了勇气和信心,他要一直走下去,走完了中国,走世界。
每到一个地方,陈亮法都要认真地收集当地的人文、地理、经济等方面的资料,并以日记记录着这一切。几年来,他的笔记本里盖上了500个公章和100多个邮戳,记下了150多万字共260本日记,拍摄了13800多张照片。
8年的时间,他徒步走过33个省、市、自治区,行程5万多公里,拍下13800张照片,写下150多万字共260本日记。他说除非遇难,否则他不会停下脚步,他的名片很独特,是这样表明他的身份:陈亮法——当代徐霞客,徒步中国第一人。
当长发虬髯、一脸沧桑的陈亮法站在我面前时,我心里充满敬佩和好奇。他说,他刚从香港徙步归来,脚上穿着驻港部队赠给他的鞋子,想在深圳休整两天,再去徙步澳门,然后去台湾,最终完成徙步全国的计划。这位自喻为“当代徐霞客”的奇人向笔者讲述了这八年多时间里的生生死死、惊险曲折和短暂的情爱……
为圆一个梦始出行
陈亮法又名“黑野”,1967年4月出生于江苏省宿迁市来龙镇,用家里人的话来说他是个不怎么安分的人。1983年,16岁的陈亮法到江苏江阴市游玩,这里是明代著名地理学家、旅行家徐霞客的家乡。面对《徐霞客游记》,陈亮法有一种冲动。徐霞客时代距今已经几百年,中国发生了多大的变化,自己能不能成为当今徐霞客,续写出新时代的徐霞客游记呢?这种冲动伴随着他好几年,而且愈来愈强烈。
1987年,已经20岁的陈亮法开始为这个梦而正式筹备起资金来——与人合开了一家书店。同时,他也进行了知识的储备,除了自学一些地理知识之外,还进入新闻大专班系统地学习了写作和摄影技术。1992年毕业后,他还尝试着在宿迁市的一些地方走走,进行“热身运动”。这一切都是在悄悄地进行着,连父母都不知道他有着一个惊人的“野心”。陈亮法说:那一段日子,想到自己即将浪迹天涯,看着年已七旬的父母花白的头发,就觉得很伤感。但他又告诫自己坚决不能动摇。
1994年2月1日,在连云港的海边,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大海涛声,陈亮法没有告诉任何人,背起装有帐篷、指南针、地图、食品等重达25公斤的背包,迈出了徒步中国的第一步。
八年行走九死一生
徒步中国8年,陈亮法感慨,他当时只知道吃苦是少不了的,但没想到会这么苦、这么险。在这几年里,他穿破的鞋子就有189双。
陈亮法说:徒步中国,最大的困难是饥饿。1997年,他由甘肃进入新疆的一个无人区。由于强烈的高原反应,严重缺氧的他走一阵就要歇一下。从图上丈量距离,他估摸一个星期就能穿过无人区,为了防止意外,他备足了10多天的干粮。但现在10多天过去了,他还没走过无人区,而身上带有的干粮已经吃完。在荒无人烟的地方,陈亮法将眼光投向了野草、野果和小动物。40天后,筋疲力尽的陈亮法晕倒在地上,被当地牧民发现后,把他送到当地驻军医院抢救才捡回了一条命。
陈亮法说,穿行于荒野,生命变得很渺小。1999年底,在西藏一个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的地方,他支好帐篷准备过夜。由于走多了山路,脚上起了血泡,有的血泡烂了。没想到这小小血泡发出的血腥味竟引来了两只狼。在空旷的荒漠,凄厉的狼嚎让人毛骨悚然。毕竟已经闯荡“江湖”多年,陈亮法脑中的惊慌一闪而过,马上想起求生办法,狼怕火,照相机的闪光灯可以试一试。于是他拿出闪光灯对准嚎叫声按了一下快门,闪光灯的光强而刺眼,竟然将狼吓跑了。有了这番历险后,陈亮法在无人区行走时,背包里又增添了一些新的东西,那就是烟花和鞭炮,再遇到狼,烟花、鞭炮一放,狼就吓跑了。
孤独行进的他,面临的另一威胁是疾病。2000年1月,陈亮法在行进拉萨的途中突患感冒,缺氧缺水使他日渐虚弱,被迫喝下自己的尿液,并将自己记录的资料用塑料纸一层层包好,写下“陈亮法徒步全国在此遇难”。处理好这一切,全身乏力的他躺在帐篷中准备等死,而就在这时,两条蛇不知怎么游进了帐篷。已经多日未吃东西的陈亮法,看见蛇竟然骤生力量,拿起刀将两条蛇砍死猛吸蛇血,并挣扎着到帐外用火将蛇烤熟吃下去。陈亮法说他当时太饿了,心想就是死也不能做一个饿死鬼。吃过后,他就心无牵挂地睡了。一觉醒来,病神奇地好了。8年中,他从死亡中走出来不知有多少次,在新疆一地就曾历经8次死亡的威胁。
一路关爱伴君行
饥饱无度、风霜雪雨相伴的徒步,使陈亮法强壮的身体受到了影响,几年下来,他落下了腰疼、胃疼、关节炎等疾病。出发前体重70多公斤的他,现在只有50多公斤。而一旦染疾异乡,陈亮法思乡之情便情不自禁,有时打个电话给家里,年迈的父母在电话那头哭,再三地劝他回来。这时候的他由不得不心碎,几回想依了父母之唤不再走了,然而一放下电话,他好像也放下了那份动摇。
在感受到电话那一端父母之情的召唤外,还有一种情愫也常常困扰着他。按陈亮法的规则,在一个地方他最多只停留上3天,以利采访、休整、补充生活用品。有一次,在新疆一个小县城,他请了一名懂汉语的姑娘当翻译。3天下来,这位21岁的姑娘爱上了陈亮法,请他留下来。到处飘零的陈亮法,何尝不渴望爱,那一夜他失眠了。然而第二天他给姑娘留下信,没有告别就匆匆踏上征程。他在信中向姑娘说:英雄永远在路上,我的一生都属于探险事业,我不会停留自己的双脚。我不知道哪一天就会遇难,不能给你带来幸福,怎么能接受你的爱?
陈亮法说独行一路,他得到很多的关怀、温暖。从连云港出发时,陈亮法身上只揣有5000多元钱,而这几年中,他实际花出的费用达到20万元。由于他走的时候是悄悄上路的,出行时没有什么单位给他以经济支持,维持他走下来的,一部分是他通过不断整理日记和风景照片在报刊发表而得的稿费,更重要的是沿途群众、单位的支持。
1996年春节,陈亮法进入内蒙古自治区,大年三十来到一个牧民家中补充水,这位热情的牧民执意留他在家过年,并送给了他大量干粮;1999年7月,新疆叶城军分区赠给他军用水壶、解放鞋、压缩饼干等必需品,叶城兵总站还为他开了张证明,请沿途兵站为他解决食宿;去年4月13日,他到新疆阿勒泰地区一家招待所投宿,招待所的于经理在登记住宿时,从身份证上看到他正好是这一天生日,特意送给他一双新疆皮鞋。
每到一个地方,陈亮法都要认真地收集当地的人文、地理、经济等方面的资料,并以日记记录着这一切。几年来,他的笔记本里盖上了500个公章和100多个邮戳,记下了150多万字共260本日记,拍摄了13800多张照片。
陈亮法说:2005年完成徒步中国之后,他准备将自己的旅途经历进行系统整理,出版《徒步中国人》和《徐霞客后记》(暂名)两个系列专著,举办大型图片展览活动,从中筹集资金再做两件事,第一件是徒步穿越罗布泊;另一个是登上美洲大陆,成为徒步全美洲的第一个中国人……
今年7月19日,陈亮法徙步完香港回转深圳,《游遍天下》盛情接待了他。在朋友徐星汉先生的帮助下,陈亮法住进了四星级的酒店房间。陈亮法在深圳待了三天,三天后,陈亮法面色红润了许多、精神了许多,朋友们劝他再休息几天,陈亮法婉然拒绝。7月22日,陈亮法在他的日记本上盖上“游遍天下杂志社”的印章后,毅然背上他那25公斤的行囊,向着珠海、澳门方向西行而去……
英雄往往是寂寞的,唯其寂寞,才能为人所不为,达人所不达。陈亮法为了成为当代徐霞客,和一切可能软化自己的情感,作了一个决绝。他强迫自己过着清心寡欲、艰难跋涉的生活。对他来说,这是一种值得倚重的信仰,哪怕是恶浪毒蛇、狂风飞沙。陈亮法,好一个男儿,我们祝他一路顺风!
西藏无人区,险些命丧恶狼之口;新疆小县城,断然拒绝少女示爱;荒蛮之地,吞吃野果毒蛇;十年不归家门,母亲哭瞎双眼……
前日,他完成了自己的壮举回到了南京。他就是陈亮法,用10年时间徒步走遍全国的“当代徐霞客”。10年间,他步行了57462公里,走过2112个县市,走访37个少数民族,拍下了27000张照片,写了200多本游记,搜集史实资料27000本,穿破了208双解放鞋,睡坏了8个睡袋、9顶帐篷,背坏了12个行军背包。
这里记述的刘雨田,不是那个头顶灵光,被虚幻的英雄神话包裹的刘雨田。这个刘雨田从荒蛮重返人间,从荣耀走向平易,恢复了他的平民探险家和普通人的本真面貌。这个刘雨田依然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,但心境已从浮躁归于平静。在回首往事和沧桑征途时,不断拷问自己,自责自知,因而赢得更多人的认同和尊重。在探险和户外活动已成为时尚的今天,他非凡的业绩,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平民色彩,重新成为新时代的楷模。热爱他的人没有远去,而新的追随者正接踵而来。
我是一个人面对一个世界
——我国第一位职业探险家刘雨田印象
钱毓
在北京“面壁思过”的生活
敬上一支“大前门”烟,曾经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人最体面的交际方式。四十多年过去了,“大前门”的荣耀地位早就被“中华”烟所取代,两种烟在价格上相差十几倍。
如今,一个“蜗居”在首都的中国著名探险家,却在有滋有味地抽着2元钱一包的“大前门”,在烟雾缭绕中重温着往日的荣耀。这显然不是个人的独特品味或嗜好,而是窘迫的现实处境使然。比起一天一个冷馒头和一杯白开水的最低消费,一天2元烟钱的花费成了他最大的开销。
作为中国第一位职业探险家,自1984年成为首个徒步长城的中国人,刘雨田被奉为“经典”和“英雄”,也曾被人揶揄为“疯子”或“走秀”。他一度被“封杀”,几乎在媒体上绝迹。
拥挤的单元房、设施简陋的四合院平房、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,他都住过。即使是在现代化的首都,刘雨田也没有避讳自己这些年的窘迫际遇。不过,令人难以置信的是,他现在和儿子住在一起,享受着天伦亲情和两室一厅的宽敞舒适,还有铺天盖地的电视信息。他终于放弃了漂泊,暂且过上了安稳的定居生活!他说:“儿子还要给我生活费,我说不需要,现在的条件够好的了,有房子住,还能看电视,真的很好了。”
一个月前,儿子租了套房子,让父亲过来住到一起。“这是儿子的一片心意。儿子希望这样。”于是,刘雨田有了现在的生活境况。有人认为,此举也表明了离经叛道的刘雨田与世俗的和解。
天气好的话,刘雨田会把他的200多本日记本,轮番搬出来晒晒太阳,免得受潮发霉。这些日记有些年头了,最早的是在22年前走长城时写的。刘雨田的字迹笨拙,却很认真,笔头苍劲有力,透着一股傲气。
如今,面对这些“财产”,刘雨田倒有些不知所措了,因为实在是太多了,足足500多万字!面对这浩大的记录工程,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:年复一年,居然留下了这么多的“精神财产”。由于数量庞大,数年前就想做归整的他,硬是不知道如何下手。
于是,一根接一根抽烟。有的时候,顺手记下刚刚冒出来的一点思想火花。思维似乎越来越迟钝了,刚想捕捉点灵感,灵感却稍纵即逝。很多时候,他的记忆一片混沌。他开始感叹自己的年岁大了,不中用了。
刘雨田老了。自壮年时期徒步考察长城,到如今步履迟缓游移于城市与荒原之间,他知道,一个时代已经结束,而新的时代,似乎他已无力到达。连同他过去的信仰,也开始动摇:脚步终有一天会停止,思想,还会继续旅行吗?
多年来,他养成写日记的习惯:今天去了哪里,看到了什么,和谁见了面,产生了什么想法,等等,是他日记的主要内容。现在仍然这么记。
“我一直想出书、出画册,办展览,可这是一个大工程,或者叫雨田工程,核心是探险文化。每次面对这么多的日记,我就犯愁。这就好比我生了孩子,却不知道如何养育。我觉得这也是一种遗憾。我把整个生命耗在路上了,无暇做归整工作。生前我可能是看不到我的书出版了。”刘叹息。
如今在他看来,当年豪情万丈写下的东西,“缺乏艺术性”,甚至认为“有价值的东西太少”,“充斥着LJ”,充其量是些“流水账”。“真正用思想和灵魂去探险的人,总是极少数,这也是我的软肋,我进入不了那样的境界。”
现在,他有更多的时间读书了,但最留意的还是探险和历史方面的书。越读书,越觉着自己的年老苍白,越觉着自己的局限和无奈。他意识到,无论如何,他是无法成为新时代的偶像了。
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中国,是个崇尚爱国主义的时代。那时候,有些外国人想考察长城,想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,这大大刺激了刘雨田。
“我当时想,我,一个堂堂的中国人,怎么能让外国人抢先考察长城和沙漠呢?应该先有中国人完成考察才对嘛。”
“当初出来探险,是出于强烈的爱国主义,这当然没有错。但现在看来,还是很狭隘的,是一种狭隘的民族情绪,说穿了,是一种狭隘的爱国观。至少,我的思维还停留在君君臣臣或封闭的四合院里。”
暮年的刘雨田,无情地鞭挞着自己的灵魂。
走出新疆的刘雨田,其实始终没有丢弃过新疆的“家”。在乌鲁木齐的某个地方,总能见到他时隐时现的身影。
提到刘雨田在新疆的“家”,确切地讲,是他的又一个临时住处。更确切地讲,是旅行者的一个驿站。只不过,这个驿站充斥了一个孤独的行者特有的气息。
2003年3月,我第三次见到刘雨田。那时,他住在黄河路一家酒店废弃的客房里。说是客房,里面除了一个破沙发,什么也没有。
没有床,没有生活起居用品,甚至连喝水的杯子都没有,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里到处都堆满了破旧的办公用品,上面落满了灰尘。刘雨田用朋友送来的矿泉水招待我,我不忍心打开喝。他执意要我坐下,我瞥了一眼身后的沙发,上面有几个破洞。我顺势挪开堆放在沙发上的几件脏衣服,给屁股腾了一点空间,心想,这是刘雨田临时的床吧?
刘雨田还是留着那头毁誉参半的长发。只不过,当年的黑发已成斑白,脸上的皱纹也明显增加了,那些蜿蜒的沟壑具有浮雕般的质感,只是看不出主题和故事。我终于看见岁月的真实面貌了,刘雨田也不例外。他的开场白竟然是一声叹息:“再过一个月,我就是60岁的人了!”
回想十年前第一次在沙漠边缘的若羌县见到刘雨田时,他的那张岁月无痕的脸曾让我产生一种错觉,仿佛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探险故事都如虚构一般!如今,刘雨田真的是老了。
刘雨田仍然是一身短袖长裤登山靴打扮,即使在寒冷的冬季,他也是胳膊裸露在外面,凭借一件薄薄的汗衫短袖就能与寒风对峙,真所谓十几年如一日!
当我陪着刘雨田出去吃饭时,我们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一双双惊异或批判的目光。刘雨田却是习以为常的放松和无所谓。
记得1998年夏天见到他时,他住在黄河路一个家属院的地下室里。“屋”里终年不见阳光,只有一盏25瓦的日光灯,散发着昏暗慵懒的光芒。房间里也是凌乱不堪,到处堆满旧东西,看这光景,屋里的杂物跟主人没有任何关系。它眼前的一切让我很难与“家”联系起来,因为它缺少温馨感和人情味,连棵草都没养。
那次,刘雨田招待我和同事喝茶。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壶热水,说这是招待朋友最奢侈的东西了。那晚,我和同事请他到夜市吃了顿饭。长发飘飘的刘雨田引来不少行人的侧目。
算起来,我这是第四次见到刘雨田了。
这一次见面,他主动提到了安在北京的那个“家”,他感叹:“十年中我已搬了21次家,平均每年搬两次,真正的居无定所。”
我问他一个人在北京住和一日三餐怎么解决,是不是自己开伙。
刘雨田淡淡一笑:“我在这方面很简单,有个馒头,有点茶水,就可以打发一天的日子了。”
我执拗地问:“你为什么不自己做饭?既省钱又有乐趣,这和你从事探险并不冲突呀!野外能做饭,家里更有条件做饭了呀!”
刘雨田没有回答我。我想,我的思维未免太世俗了。探险家自有探险家的生活方式吧。或者他也有难言之隐?
关于家的话题终于没能探讨下去。
当父亲的“诀窍”
虽然刘雨田一如既往地让人不可理喻,但我却高兴地发现,他变了,不只是沧桑的声音,还多了些和蔼可亲的成分,尤其是他竟然以骄傲和亲昵的口吻谈到了他的女儿,还有儿子。聊到这些时,他更像一位慈爱的父亲,这是我在以往几次接触中从未感受到的。
我和刘雨田的交谈一开始并没有马上切入正题,而是先聊了聊乌鲁木齐和北京的天气、街道等等。刘雨田愉快地和我交换着看法。上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还注意到了我胸前挂着的手机,随口称赞说:“你的手机看起来很轻巧,挺漂亮的。”
我惊讶地看了他足足有10秒钟!这是我从他嘴里听到的最生活化的一句话!
于是我们很自然地谈到了他的女儿。我知道了他女儿的小名叫凌凌,我问他父女之间的来往是否密切,他摇着头,却微笑着说:“不多,即使见面聊天,也没超过5分钟。我女儿的事我从来不过问,她也很少跟我商量她的计划。”
“有一次,女儿破天荒在电话里邀请我,老爸,到我这里来坐坐吧,我开了个餐厅。”
原来,女儿开了个“雨田聚餐厅”,她没跟父亲商量,来了个先斩后奏,想说她几句吧,又没说出口。这么多年也觉得挺亏欠女儿的。刘说,赚了钱算是给她的陪嫁,赔了,我也没办法。
女儿到底不善经营,餐厅最终没能开下去。“她喜欢唱歌,《青藏高原》唱得可好了,唱到高音的地方一点都不吃力,而且唱得很有感情。”刘雨田对女儿的喜好如数家珍。
有一次,刘雨田回到乌鲁木齐期间,竟然有人请教他当父亲的“诀窍”。
那一天,刘雨田到一家餐馆吃饭,店老板过来打招呼说:“这位老先生,请问你是何方人士?”
刘雨田双手合十,眼睛眯缝起来,来了句:“阿弥陀佛,我只是个混吃混喝的人,请问先生有什么指教?”店老板叹了口气:“我儿子在天津读大学,快毕业了,我想让他回新疆工作,可他不愿意,他想留在天津,你看这事该怎么办?”
刘雨田仍然没有睁开眼,双手依然合十:“我只能送你四个字,不管不问。”
店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说:“好是好,可这是西方式的处理方式,不符合中国国情。不过,我倒是可以到天津去看看儿子,看看他那里到底怎么样,也许儿子有儿子的道理。”
店老板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刘雨田。刘雨田依然双手合十,口念“阿弥陀佛”。
刘雨田告诉我,上个星期,那个店老板去了天津,那是他第一次主动看望儿子。
刘雨田说,孩子都18岁了,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将来。生命只有一次,要学会自己去选择。
刘雨田的儿子刘莹也去了北京,据说得到了一位美籍华人的帮助,在一家高科技公司工作。刘雨田采取的仍是“不过问,不干涉”政策。刘雨田对这个从事IT产业的儿子很是骄傲,在电话里聊了许久。
一家三口都在北京,却依然是天各一方的感觉,很少在一起团聚。这是探险家注定的命运吗?我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的亲情是靠什么黏合在一起的。
那天见面还是我请刘雨田吃饭。除了炒菜之外,还要了份鱼头豆腐汤。我替他盛汤,他却把鱼眼睛挑出来放在我碗里:“我女儿最爱吃鱼眼睛了,你就当我的女儿吧!你要好好活出自己。”在几个小时的聊天中,他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。
刘雨田很有些伤感,时而叹气,时而沉默。多少年来,刘雨田留给人们的是铁石心肠的硬汉形象。在一些报道中,他甚至被描写成了没有七情六欲的人。
时间真的能改变这么多吗?还是我们看到的一直总是一个被时代扭曲了的灵魂,他的真实面貌从来不愿也没有机会展露?刘雨田终于要“返璞归真”了?
也许前几次见面互相都有些拘谨,至少我始终都把他作为我的采访对象来看待,可这次不一样了,我们谈得很融洽,心情也很放松。他一边抽着“大前门”,一边和我漫无边际地聊着。有的时候,他的思维是跳跃的,听起来不太连贯。不知不觉,两个多小时过去了。
我发现,刘雨田开始关注起政治来了,甚至谈到了女人和爱情!
在很多人的印象中,刘雨田是个不过问政治的人。可这次的谈话中,他竟主动谈到了政治!他谈什么了?他不再把“历史选择了我,我选择了苦难”这样豪气冲天的套话挂在嘴边。他谈到了眼下妇孺皆知的“三个代表”。他说,“先进生产力”、“先进文化”、“先进思想”实际上代表的都是人民的利益,也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希望所在。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,从城市到农村,都在进行变革,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很多,很多农民家里都有了彩电冰箱。我回到新疆的时候,发现乌鲁木齐的变化也很惊人,有点国际大都市的味道了,楼群,街道,姑娘们的穿着都很时髦。
我曾经在很多报道中查找他情感生活的片断,却每每让人失望。在几次的采访接触中,关于情感的话题似乎也是最艰涩、最难打开的。我难以想象,壮年时期就独走天涯的刘雨田,是如何捱过这20多年没有女人的日子的。
对于女人,刘雨田除了沉默就是叹息。或者,在他记忆深处,曾经也有许多为之怦然心动的时刻,但他不允许自己向外界展示,久而久之,这成了他深埋心底的永久秘密。
我们又一次谈起了他的前妻。2005年春天,刘雨田的前妻溘然长逝,刘回来奔丧。他的愧疚似乎更深了:“我很对不起她。这么些年她承受了太多的东西。现在她终于能解脱了,可以安静地走了。”
1984年,当刘雨田辞去公职要去探险的时候,他的前妻曾动用亲朋好友过来劝说丈夫打消那个“疯狂”的念头,可他的去意已定,两人遂分手。在去民政部门办理离婚手续的路上,刘一直牵着妻子的手。
刘雨田给我留下的联系方式中,除了北京的电话,还有他前妻家里的电话。每次回新疆,他都会在那里待上几天。
其实,在刘雨田的探险历程中,也留下过好几个女人(女孩)的名字,她们仰慕这位探险“骑士”。在刘雨田的日记里,有这样的文字记录:“我快要发疯了,如果她还是保持沉默,我该如何承受!”
刘雨田终究没有和任何一个钟情或追慕他名声的女人延续故事,厮守终身。很多故事还未开始就已结束,甚至只有一瞬间的碰撞和跳跃。刘雨田形容他和她们是“投奔般地相遇”、“逃离般地叛离”。
“我不能给她们一个家,一个归宿,不能允诺给她们一个将来。这注定了所有的故事都不会有结局。我害怕伤害她们,我害怕面对感情,我也害怕回到城市,害怕面对面的来往,很具体的生活。虽然我很向往一种温馨,一种女性的力量。”刘雨田这样总结了过去岁月的情感遭遇。
而酒,似乎也成了他离不开的伙伴。只要有机会,只要有人请他喝,他总会让自己进入一种状态,在酒精的催化下。
被打倒的英雄
在无数次与大自然的搏击中,刘雨田寻找着天人合一的境界,也寻找着自我的放逐。
1987年1月,刘雨田在准噶尔盆地探险。穿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时,他遇到摄氏零下36度的寒流和“白毛风”。暴风雪恣意扫荡着空旷的沙漠盆地,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。刘雨田每天在三四十厘米厚的积雪中行进,以至全身被冻坏,出现黄豆般大小的疱疹。
由于双腿溃烂,不能走路,他只好爬着前进。干沟、雪原、灌木丛、杂木林,终于被抛在了身后,他到达了一个村庄。此时,他的意识已经模糊,手脚失去了知觉。他隐约地看到了一扇门上有个红十字,便下意识用发麻的手,敲开了紧闭的门,“扑通”一声摔倒在地……
后来,当地的兵团人把他送进了医院。经检查,他的手、耳、鼻、脚全部冻伤,腿部已经溃烂。他发着高烧,患了严重的败血症。
在半昏迷状态中,他好像听到医生说要给自己截肢保命,他大喊:“不能截肢,我走准噶尔盆地是为了穿越塔克拉玛干,是为了取得穿越大沙漠的经验……”
行进大漠,无疑穿越了一个人可能达到的生命极限。刘雨田从根本上体验了生命的种种形态,包括死亡。他第一次有了抖落全身秽物的快感,也使他获得了作为一个有尊严、有勇气的人所拥有的辉煌境界。
1987年春天,他沿着北纬38.5度方向东进,经木孜塔格山,沿和田河故道,终于进入“死亡之海”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。
水壶很快就空了,最后一滴水也急不可耐地消失了。
肚里饿极,不但无滴水可进,反而觉得身体内的水分在慢慢地蒸发升腾,几近干涸。血液也停止了流动,手脚被沙棘割裂的口子,已呈粉白色,流不出一滴血。
饥渴难忍时,他开始喝自己的尿液。到第四次时,尿液也没有了。他用匕首划开胡杨树干,把嘴唇贴在树干上。
绝望之时,他想写遗书,想给父亲买瓶茅台酒,要儿女记住他是活活渴死的,以后清明节上坟时不忘带上一瓶清水。可是,钢笔墨水早已蒸发殆尽。
等他走到塔里木河时,已说不出一句话,连举国旗拍照的力气都没有了。这个出发时71公斤的壮汉,此时仅有52公斤。
走出“死亡之海”的刘雨田开始蓄发。他说,我已经死过了,还理什么发!齐腕长发,是对“死亡的纪念”,也是“对自我的背叛”。
刘雨田曾不止一次站在荒野中,或者是面对一座高山,振臂高呼:“打倒我!打倒我!”
是骗子、精神病患者,还是真正的探险家?
走过长城,穿过沙漠,登过高山的刘雨田,赢得了巨大的声誉。然而,在获得荣誉的同时,刘雨田也遭遇了严厉的质疑,对他的那些旷世未有的经历,人们或好奇,或深信,或怀疑。崇拜者有之,质疑者更多。
20多年来,刘雨田接受了数不清的记者采访,对他的报道也是褒贬不一。有人用欣赏的语调写他,有人则说“恶心得写不下去”。媒体或颂扬,或揶揄,或肯定,或批判,对此,刘本人倒是一贯的无所谓。总之,他时不时地被抖落出来“展览”一番,而最大的争议在于:刘雨田是骗子、精神病患者,还是真正的探险家?
“神经病”,是刘雨田刚出道时就被戴上的“桂冠”。自从他决意辞职去探险,这顶长着荆棘的“桂冠”就始终没有摘掉过。
新疆旅游界一位人士毫不隐讳地谈到:“放着好好的一个干部不当,要去走什么长城,探什么险,走了又怎样?拯救中华民族了吗?给你晋升级别涨工资了吗?没有吧?为了所谓的探险,工作没了,老婆离了,家散了,一个正常男人的生活都给毁了,脑子没病才怪呢!”
“骗子”是刘雨田获得的又一个“殊荣”。自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他得到了一些企业家和社会名流的资助,这个称呼就没甩掉过。人们纷纷猜测:刘雨田靠着那些玄玄乎乎的经历,从别人那里到底赚取了多少同情和崇拜?够他富足地生活一辈子了吧?要不然,没有经济来源的他,怎么能够坚持到现在!
关于他接受的捐助,比较公认的两笔较大的捐款是:1994年,上海万顺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王振安赠与刘现金6万元;1999年,中国摇滚乐先驱崔健捐赠刘1万元。
这些钱,刘雨田用来买了摄像机和照相机的长焦镜头,还买了一些野外装备。
至于这些年的生活来源,刘雨田称:“吃百家饭,穿百家衣。”
作为旗帜性的标杆人物,刘雨田的形象的确让人玩味:放荡不羁的长发,游牧味道的长靴,一年四季的短袖,还有手腕上的佛珠,“阿弥陀佛”的行礼方式,似乎都带有刻意的痕迹。
其实,在很多人看来,刘雨田的外在表现与其说是一种标新立异,不如说是对世俗的宣战或傲视。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,怎么说。他是过去时代特定时期的一面旗帜。他想保持这种形象和地位,即使时间早已跨入21世纪,而不再是英雄主义风行的20世纪80年代!
这些年,刘雨田的处境越发让人觉得他骑虎难下——城市,早已没了他的身份和位置;回到荒原似乎成了不得已的选择。他就像一个孤魂野鬼,游离在现实和幻境之间。
让外界感到不信任的还有他完成的那些探险项目。刘号称完成了85个以上的探险项目,这也常常成了被人指责的口实,因为,很多项目都是重复的。比如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,刘雨田先后去了七八次,有成功的,有失败的,但刘雨田却将这些经历全部纳入“探险项目”中。而且,这些项目大多无法证实,大有水分,这就是所谓的“口说无凭”。刘雨田对此很不以为然:“有那么多的照片和日记为证,我干吗要瞎编呢?”
虽然刘雨田备受质疑,但他在喜欢户外运动的人群中很有影响力。在北京的一家户外旅行酒吧,他和孤身驾车走西藏的张书清等人,一起定期在这里开讲座。他还应邀到北京广播学院和中国航天大学作过报告,受到的欢迎程度超乎想象:热血青年们把他一次次从人群中抛起,甚至簇拥着他走了好久……
一位多次采访过他的记者这样表达刘的思想:一代又一代人,从出生到死亡,沿着大多数人走过的被“公认”为正确的道路,为它奋斗,为它所困。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人,某种内心真正需要的东西,被一再压抑,不仅不能去做,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。从理论上说,每个人对于自己怎样走过人生之路,都有选择的权利,可是长久的麻木,使我们已疏于这种生命的“主题意识”。
此前,中央电视台曾做过一个调查,结果是:65%的人认为刘雨田是个正常的中国人,28%的人认为他是个民族英雄,6%的人认为他是疯子、神经病。
刘雨田曾把自己比作一朵伶仃的云,一个自由的灵魂,没有定向,没有归宿,甚至像个幽灵,在山川大地到处漂泊。
而在很多人看来,他更像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唐·吉诃德,荒诞而不可理喻。他那孤傲的坚持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当世界开始转移视线,好事的人们又有了新的谈论对象,刘雨田仍然踽踽独行,并为意外得到的一个栖身之地、一杯水而感激不已。
他仍然无法停顿。因为,这似乎成了一种惯性。自由,声名,黑暗中的思想,旷野里的寂寞与快乐,都随着惯性向前滚动,直到生命转换成另一种形态。
我想起了古希腊的一个大哲学家的故事。国王得知一位大名鼎鼎的大哲学家,居然每天生活在街头的一只大木桶里,便亲自上前询问:“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?”
大哲学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他回答国王:“请你给我走开,请不要挡住我的阳光。”
对于刘雨田而言,是伶仃的云,还是唐·吉诃德,或者其他的什么,已经不重要了,刘雨田还是刘雨田。而我们,到底又在多大程度上走进了他的内心?
孤客刘雨田
"昆仑山应该真正属于世界,在那里,你可以听到印度洋海水的澎湃,同时又可以听到来自地壳深处地幔的排山倒海的声音,那不是浪潮,昆仑山是它的前沿,它是在向人类表达着什么,但人们不懂得。
我不能忘记昆仑山,就像不能忘记母亲,地球母亲最辉煌的地段就是昆仑山,那里的冰雪、高山、峡谷、河流吓人,我愿意在哪个吓人的地方成为一个人"
--刘雨田
刘雨田,中国历史上第一位职业探险家。1942年2月26日生于河南省长葛县,原是新疆乌鲁木齐铁路局机关的一名干部。
面对外国人的挑战,1984年5月,他毅然舍弃一切,开始徒步万里长城。经过一年多的艰苦跋涉完成壮举,成为世界上第一位徒步万里长城的人。之后,他又徒步丝绸之路、黄土高原、新疆罗布泊,攀登格拉丹冬和昆仑雪山,考察神农架野人、喜马拉雅雪人、绒布冰川,沿喜马拉雅和雅鲁藏布江旅行,试登珠穆朗玛,三次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、古尔班通古特等中国五大沙漠。至今他已经完成四十三个考察旅行探险项目。足迹遍及祖国大陆的山山水水,港台及世界数百家报刊、杂志、电视台报道了他探险事迹,人称他"二十世纪世界罕见的旅行家、探险家"。风风雨雨!近十年来,他只身闯大漠,走戈壁,攀山,涉大河,用自己的血水、泪水和汗水为祖国填补了一个以一个的探险空白。
生生死死!他用自己的双手拍摄了一万多张黑白彩色照片,写下了二百多万字的探险日记,内容涉及政治、历史、地理、文学、哲学、艺术、气功和考古等各种领域,他的几部作品已陆续发表,曾多次获得全国大奖,有的还作为爱国教材选进初中课本,待出的书目是《长城漫记》《丝路纪行》《神秘的罗布泊》《穿越死亡之海》《世界第三极探险记》《探险生涯》等。
生生死死!他用自己的双手拍摄了一万多张黑白彩色照片,写下了二百多万字的探险日记,内容涉及政治、历史、地理、文学、哲学、艺术、气功和考古等各种领域,他的几部作品已陆续发表,曾多次获得全国大奖,有的还作为爱国教材选进初中课本,待出的书目是《长城漫记》《丝路纪行》《神秘的罗布泊》《穿越死亡之海》《世界第三极探险记》《探险生涯》等。 刘 雨 田 徒 步 探 险 旅 行 大 事 记
1.徒步万里长城(1984.5.13---1986.4.5)
2.穿越巴丹吉林大沙漠(1984.5)
3.穿越腾格里大沙漠(1984.8)
4.穿越贺兰山考察岩画(1984.10)
5.穿越毛乌素大沙漠(1984.11)
6.穿越黄土高原(1984.11)
7.圣地行,纵贯黄土高原(1984.11)
8.徒步丝绸之路(1985.3.3)
9.翻越六盘山(1985.4)
10.翻越乌鞘岭(1985.6)
11.考察疏勒河故道(1985.7)
12.徒步罗布泊
13.考察库鲁克羽状沙漠(1985.9)
14.考察燕山山脉(1985.11)
15.考察上古元界地貌(1986.2)
16.考察黄子保护区(1986.3)
17.穿越古尔班通古特和准噶尔盆地(1986.11.1)
18.考察阿尔泰山(1987.2)
19.两次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塔里木盆地(1987.4.11)
(1987.10.25--1988.2.7)
20.考察刀朗王国(1987.5)
21.第三次穿越死亡之海(1988.12--2)
22.考察穆孜塔格山(1989.1)
23.考察天鹅湖(1987.7)、(1989.7)
24.考察尤尔都斯草原(1989.7)
25.考察巩乃斯谷地(1989.8)
26.考察秦长城越长城(1990.2)
27.穿越鄂尔多斯台地(1990.3)
28.翻越大青山(1990.5)
29.考察神农架野人(1991.5)
30.考察阴山岩画(1991.7)
31.攀登各拉丹冬雪山(1991.7)
32.考察昆仑山冰川(1991.8)
33.攀登玉珠峰雪山(1991.8)
34.考察雅鲁藏布江大转弯(1991.8)
35.攀登多雄拉雪山(1991.9)
36.考察墨脱立体自然景观(1991.9)
37.考察藏东原始森林和热带雨林(1991.9)
38.考察喜马拉雅雪人(1991.9)
39.穿越帕龙天险(1991.9)
40.考察绒布冰川(1991.12)
41.试登珠穆朗玛(1992.1)
42.进入尼泊尔(1991.11)
43.考察卡拉麦里山(1992.7--8) 鸣沙山·野生动物保护区·将军戈壁·野生胡杨林·硅化谷 ·恐龙谷·魔鬼谷
"勇者的世界是一个博大的世界,面对这位超越生命的巨人,也许我们永远无法抵达他的内心,也许永远不能象他那样感悟大自然传递给人类的伟力和启示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真正的探险者永远面临挑战和诱惑,对于生死、成功、失败,刘雨田似乎早已置之度外,他说作为一名探险家,他的行为是民族的,并在此范围影响世界。"